8年新西兰梦一朝破碎 斯里兰卡5口之家面临遣返

2017-11-16 09:33:16来源:海外网 字号:

海外网11月16日电 据天维网援引Stuff消息,在新西兰生活工作8年后,皇后镇一个移民家庭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签证被取消,可能被遣返回斯里兰卡的命运。

(从左至右:次子Binath,母亲Dinesha,老幺Senath,父亲Sam,长子Subath)

Wijerathne一家5口——父亲Sam Wijerathne,母亲Dinesha Amarasinghe,以及3个男孩(11岁的Subath、10岁的Binath和8岁的Senath)——住在皇后镇一间1居室的房屋里,这里原本只是一处露营地的小屋,空间逼仄。墙上贴着地图和数学图表,桌子和椅子上堆满了书本和考卷,板球拍和吉他则堆成一堆。

3个男孩都是Queenstown Primary School的优秀学生——其中2人最近刚杀进了Otago-Southland拼字比赛决赛;3人还被邀请参加澳大利亚的学术考试。他们游泳,打板球,每周日还会上教堂。

这家人的生活并不轻松——生于斯里兰卡的父母一个做厨师,一个开出租,每天在皇后镇这个新西兰消费最高的地方超时工作,才能养得起3个孩子,母亲的身体也不好——即便如此,这也比他们来新西兰之前的生活要强。

但是,一切即将改变:一家人已经接到通知,必须在11月21日前离开新西兰。

母亲Dinesha Amarasinghe一边流泪,一边讲述自己的遭遇——自从最近一次的临时工作签证申请被拒后,她每天都以泪洗面。她说,男孩们正在生她的气:长子Subath想知道为什么他不能在明年和朋友们一起去Wakatipu High School上学;老幺Senath则希望参加学校的夏令营,父母离开斯里兰卡时他只有1岁,新西兰就是他的家。“我一直在责怪自己,他们是好孩子,运动和学习都很棒,我们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在学校帮忙......在各地帮忙。我的孩子们,他们不能回(斯里兰卡)去。”

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有更好的生活,也为了躲避斯里兰卡已经进行了25年的内战,Dinesha于2010年申请来新西兰留学,读的是旅游专业——她有10年的从业经验。2011年,她开始在奥克兰做厨师,属于新西兰移民局认定的技术移民。

2011年底,一家人搬到了皇后镇。Dinesha在Lone Star餐厅找到了一份二厨的工作,丈夫Sam也靠她的签证拿到了开放式工作许可,先后在New World超市和Hilton酒店工作,最后成为了一名出租车司机。

2014年,Dinseha在工作时滑倒,被诊断为腰部扭伤。尽管腿部疼痛,她仍在等待治疗的同时继续工作。但到2015年1月,持续的病痛迫使她不得不向ACC寻求帮助。 2015年5月,她接受了脑部扫描,被诊断为多发性硬化症(MS)。

今年10月,由于Dinesha 无法工作,她的技术工人临时签证申请被拒。而没有这份签证,Sam就不能再工作,全家人也必须在11月21日之前离开新西兰。

与移民局的战斗

2013年4月,Wijerathne一家提出居留签证申请,目前,该申请仍在移民局处理中。他们的律师Shane Robinson表示,申请至今得不到答复的情况异乎寻常。

移民局地区经理Marcelle Foley则表示,居留签证申请通常需要6到12个月的时间来处理,情况复杂的案例的处理时间还会更长,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本案的情况就是如此”。她还表示,Wijerathne一家的居留签证处理目前处于暂停状态,因为他们自7月起就属于在新西兰非法居留了。

Robinson认为,申请处理出现迟延的很大原因是Sam曾于2006年在日本持工作签证超期滞留并被遣返,尽管他在2012年拿到了新西兰签证,但相关事实争议仍在继续,没有得到解决。

令一家人感到困惑的是,尽管被诊断为MS,Dinesha还是在2016年获得了新的临时工作签证。Robinson说,移民局的操作指令规定,某人如患有MS,其临时工作签证将被取消,但移民局在本案中没有如此操作,部分原因是不清楚2014年秋天的气候对她的健康造成了多大程度的影响,此外,居留签证(申请正在处理中)有可能得到豁免也是原因之一。“事后看来,如果移民局当时就拒绝申请,而不是给他们虚假的希望,可能会更公平一点。”

Foley说,移民局于2016年得知Dinesha患有MS的事实,但直到今年才知道她已经长期不工作了,也是在今年,Dinesha才承认自己在一段时间内不能从事全职工作。她表示,移民局将新西兰的医疗服务或特殊教育服务可能面对的重大支出或需求告诉了Dinesha,“所有来新西兰的非新西兰人都必须符合某个可以接受的健康标准,以免对新西兰的公共卫生系统造成不必要的支出或要求。”

尽管如此,当Wijerathne一家的签证续签申请在10月被拒时,还是让他们大吃一惊,并让他们陷入了目前的绝望境地——Dinesha不能在符合签证要求的条件下工作;Sam可以工作,却被拒绝认定为工作签证持有者的伴侣,也不属于“熟练工”。

Robinson表示,一家人正在申请获得“特例”签证,但成功的可能性很低,“我们还被告知,可以以人道主义理由提出上诉......如果这两种选择都失败了,那么这家人唯一的希望就只剩移民局长介入干预了。”

为留下而斗争

Wijerathne一家害怕回到斯里兰卡。去年,自来到新西兰后,他们首次回到那里。提到这趟旅行,Subath的眼神随之黯淡下来,他静静地说道:“我不喜欢回到斯里兰卡。我不喜欢蚊子,我们在那里也没有多少朋友。”

父母想要留在新西兰的愿望比孩子们更加强烈。 Sam说:“我没有想过未来要发家致富,我想的是未来数年孩子的教育问题。我们想要的是一个机会。”

在新西兰的生活很艰苦,但是如果他们回到斯里兰卡,他们将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花在了移民和律师上;Dinesha将无法获得所需的药物;薪水很低——不够Sam养家;目前学业优异的孩子们将要学习当地的僧伽罗语,有可能在14岁就走出校门,成为当地贫穷社区猖獗的帮派活动的牺牲品。“我没有向任何人要钱,我是从斯里兰卡带钱过来生活……现在什么都没了,(在斯里兰卡)我没有房子。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们的父母年事已高,我们不能要他们帮忙。他们没有钱——我们需要帮助他们。”

Wijerathne一家是有自尊的人,但是在Sam无法工作,又要付租金、Dinesha每月2500纽币的医药费和越来越高的法律费用的情况下,他们已经要靠慈善事业、朋友和他人的善良才能过活了。“如果他们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搞定一切,”Sam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求任何人帮忙,但是两人都不能工作,情况真的很艰难。”

Dinesha质疑,为什么在新西兰工作和纳税那么多年后,一家人还是被如此对待,“我和家人来到新西兰时,抱持的是极大的希望和抱负。”

社区支持

能让一家人安心的是,他们已经得到了社区的大力支持。

Robinson说,他收到了许多想要支持他们的人的来信和电话,包括救世军、Queenstown Primary School和Queenstown Cricket Club主席Daniel Gibbons。Gibbons还给移民局写信,提到曾在俱乐部担任教练和球员达7年之久的Sam的贡献,“失去这样一个家庭,对我们的俱乐部和社区都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所以我们恳请您重新考虑他们的情况。”

Baskets of Blessing协调员Tam Schurmann为Wijerathne一家开设了一个Givealittle页面,希望能够为他们提供一点所需的持续支持,“我觉得他们现在得到的待遇不是对一个家庭应有的人性化对待。”他们不是那种会向他人求助的人,“他们一直在自己想办法,不让她工作的是医生。我觉得,导致她最近病情变糟的原因是她压力太大了。”

Queenstown Primary School校长Fiona Cavanagh表示,学校也正在尽全力支持Wijerathne一家,包括代表他们进行游说,“这些男孩们来学校学习,他们付出努力,理应有所收获......说到底,我们将不得不遵循规则,但在这种情况下,也需要认真考虑人道主义方面的因素。”


责编:朱剑宇、关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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